新泽西公立学校被控种族隔离,学区制度或成历史

1954年5月17日是美国民权史上的一个重要日子。这天,美国最高法院宣判了“布朗对肯萨斯州Topeka市教育局案”(Brown vs. Board of Education)的决定,裁定学校族裔隔离(segregation)为非法。裁决后,联邦政府开始在许多原本立法实施族裔隔离的州内强制执行族裔融合(integration),并动用了国民兵护送黑人子女去白人学校上学。

今年,在这个裁决出炉64周年当日,新泽西一个以拉丁裔行动网络(Latino Action Network)和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为首的人权团体对新泽西州政府提出诉讼,称州内公立学校的族裔隔离情况日益严重,而州政府的不作为使其成为“共谋”。

该诉讼指出,虽然新州没有立法隔离族裔,但新州要求居民在所住学区入学的规定造成了实质上的族裔隔离(de facto segregation)。因为学区好坏与一个社区的经济水平息息相关,而收入偏低的少数族裔家庭往往无法负担富裕社区的房价或租金,从而将他们摒除在好学区以外。

现有的入学政策使新州公立学校两极化:好学校集中在绝大多数白人的学区,坏学校集中在绝大多数非裔或西语裔的学区。原告引用统计数据显示,从2010-11学年到2016-17学年,短短的六年内,校内学生99%以上为非裔或西语裔的学生人口从93,614人增加到107,322人,增长了约15%。

因此,原告要求州政府设计一个新的入学规则,以舒缓非裔和西语裔学生“长期和严重的隔离”。

虽然新泽西州的白人学生和少数民族学生人数差不多,74%的白人就读于校内非裔加西语裔学生不到30%的学校。相比之下,53%的非裔和西语裔学生就读的学校内超过70%为少数民族。数据来源:新泽西教育局。

上个世纪执行的族裔融合政策有一个特殊的名词:busing,即动用一辆辆的校车将黑人学生从黑人社区送到白人社区上学,或将白人学生送到黑人学区。

该诉讼明确指出,用意不是强迫白人子弟去黑人学区就读,而是设法建立族裔融合的学区,给穷困子弟更好的教育机会。

新州州长墨菲的发言人表示,由于州政府是被告,不便评论,但墨菲“坚定致力于促进我们学校的多元性。”

如何达成族裔融合

原告并未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而是要求州教育单位根据个案情况做决定。不过他们也勾画出一些轮廓。

其中一个建议沿用1990年代康涅狄格州Hartford的作法。该市被判须废除种族隔离问题后,在城市和附近郊区内创建了一系列的特别学校(magnet school)。这些主题专业学校不但吸引有特长的白人学生就读,也提供了少数族裔学生更好的教育机会。

另一种选择是自愿转学,想法是要求好学区设定保留名额让贫困区域的学生入学。大城市的学生可以有机会就读这些学校,但不会被迫。

为了鼓励好学区开放名额,州政府可能会提供一些财务补助。然而补助的金额可能会是争议的焦点,因为州政府对学生的津贴是因地而异:穷学区的学生平均津贴比富学区的学生平均津贴可以高出数十倍。

比如说,2016年时,Edison市的学生每年获得的州政府津贴不到$1000,而Camden市的学生每年平均获得$3万以上的津贴。所以将学生从穷学区送到富学区,提供的津贴该以富学区还是穷学区的金额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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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作法,就是合并学区。新州宪法赋予州政府这个权力,但是会面临新州支持城镇自治(home rule)势力的反弹。此作法有前例可循,州最高法院在1970年代曾强制合并Morristown和Morris Township的学区。前者的居民大多是黑人,而后者居民大多是白人。

诉讼会不会成功?

虽然废除族裔隔离会造成争议,并不意味著它不会发生。

南卡罗来纳大学法学教授戴瑞克‧布莱克(Derek Black)认为这个案子的成功率不小。

“他们有令人难以否认的事实、许多有利的先前案例,这些都指向他们应该能够在此得到补救,”布莱克说。“我无法想像比新泽西更好的情况。”

然而,他怀疑州政府会因为改变现状所带来的巨大政治压力而反击。不过,他认为如果墨菲州长觉得法律和事实对州政府不利的话,可能会同意和解:“对州政府最简单的做法,就是不要强力抵抗,而同意采取一系列的小步骤,让原告觉得州政府妥协了,他们可以接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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